誉池

我喜欢,保持一种态度。
你们称之为……呃,乐观。

【BillDip】No One Gets Hurt 05

*SCP基金会世界观

*收容物Bill Cipher x 高级研究员Dipper Pines

*本章有不止一丢丢的血腥和高能,真的,我很严肃

*祝食用愉快!(认真地

                                                  

 

“请所有A级——现在——位于Site外的——”

“重复一次——第一级收容事故——”

“所有战术反应人员——立刻——”

Dipper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惊醒,落枕让转动脖子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他听到门外传来不小的嘈杂,脚步声、叫喊声断断续续地混在一团闯进了他的耳朵。

这天杀的又怎么了?他在桌子上胡乱摸索着打开了电脑显示器的开关,这不算是个很好的光源,屏幕上狰狞的红色弹窗一下子吸引了他的视线。

“B级研究人员 Mason Pines博士

您所在的区域发生大型安全事故

请遵循广播或移动终端指令避难”

那窗口不断地闪烁并发出提示音,提醒着Dipper这不可思议的现实。

安全事故,字面意思,不需要花多少心思去理解。但即便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大脑在遭遇脱离日常的突发事件时也难免会卡壳,正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Pines博士一样。

可能过了那么几分钟,脚步和叫喊被一声来自于女性的凄厉尖叫划破,那声尖叫像是个导火索,引燃了当下能有的一切混乱和慌张。越来越多的惨叫在远处响起,直到一阵哭喊在几米开外发出,然后就是一件沉重物体猛地砸上门的声音。

Dipper这才如梦初醒。

“Anderson?”他试探性地叫了他的助理,门外无人回应。

他心口一沉。拉开书桌最下方的抽屉,Dipper从里面翻找出来一个绒布袋,里面是他从来没想过会用到的自动手枪。咽了咽口水,他将枪捏在右手,侧身靠在门后,左手拉开门——什么东西倒在了他的脚前。

七层地狱啊,那是具没了头的尸体。

Anderson断掉的脖子还往外溅着血。他的脑袋在身体不远处被一个生物抱着。那东西长着蜥蜴一样盖满鳞片的脑袋却有数组节肢,尖利的指爪嵌进助理的面部皮肤,一条长着倒钩的尾巴翘在兴奋地空中甩来甩去。

Dipper感觉腹部被绞紧,一阵酸水泛上喉咙。双手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忍住恶心,将手枪上膛。

生物正试图打开Anderson的头盖骨,听见动静将头转向了Dipper;它愤怒地嘶嘶嚎叫,一双布满孔洞的膜翼拍打着将它带到了空中。Dipper后退两步,拐进门内贴墙站立,它果然跟着飞了进来,而Dipper处在它视线的盲点处举枪瞄准。那玩意即刻中弹,炸了个稀烂掉在地上。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办公室,过久的紧握让他的手开始酸痛。眼前的俨然是一幅地狱之景,到处躺着死相离奇的尸体,奔跑和叫喊的声音仍从远处传来,循环播放的警报声非但没让人冷静下来反而助燃了恐惧。

哦上帝......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出来的?除非......

大型收容失效。

Dipper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最不可能出现的安全事故此时就展现在他的眼前逼他承认——

这太荒唐了。

“现在请全部B级人员立刻前往Site外的安全区域。安全区已在移动终端上标出。所有B级编级以下人员一旦越过警戒线将被立即射杀。重复一次......”

广播里冰冷的机械女声在A级人员安全撤离和已经死了一大票人后这样宣布。

Dipper打开手机上的基金会终端,发现安全区离他所在的地方并不远。

我得离开这儿......马上。但他又立刻否决掉了这个想法。基金会会对发生收容失效的分部进行全面封锁,事态严重的甚至会遭到核打击,而且他们才不会管里面是不是只有D级人员和收容物。我可以很轻易地出逃,但是......

他很清楚自己在因为什么而犹豫。

必须去找Bill。或许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借此离开。我得去找他。

Dipper深吸了一口气;我怕不是要疯了。他拆开弹夹,里面还有六发子弹。

上帝保佑、魔鬼保佑,随便什么神灵都好,至少让我见到他。

 

 

Bill在收容区域,拜托他一定要待在那里。Dipper不认为自己能做到横穿整个设施到Site的另一头去,但他做出的选择却更是冒险。

地下,我得从地下过去。

Site的地下收容着部分Keter级别的收容物,甚至还有Thaumiel级的机密存在。按道理那里应该更为危险,但地下的收容物多被独立于主系统的安全设施所控制,即便控制塔瘫痪,那里的生物也难以出逃;再者就算地下区域发生收容失效,收容物也肯定会设法离开那里。所以就目前来讲,这是条相对可取的路线。

打开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本来需要4级安全权限的身份卡,但现在Dipper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地发现那扇沉重的密封门不仅被打开,还涂满了喷溅状的血迹。里面的照明似乎被破坏,他借着手机上手电筒的光小跑起来。

别多想别多看,只管前进就行。

Dipper路过一扇半开着的汽锁门,门口画上了基金会的标志并用明黄色标记着“认知危害”,那里面却传来了呼救声。他迟疑了一下,放低视线向里面看去。门内有一个操作台和一个较宽的视窗,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人正一下一下地砸着玻璃,求救正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灯没有坏,但光线太暗,那人的脸埋没在了阴影里。

只是个被困住的D级人员,Dipper告诉自己,不用管他。正要离开,那个人却发现了他。

“感谢上帝!终于有人来了。”被困住的人叫喊出声,“求求你,把我放出去。不然我会死在这儿。”

Dipper摇摇头,抬腿要走。

“老天,别,别!不要无视我!”那人苦苦央求,“伙计,你看看这儿有什么?”

他举起手里的东西,上面的字母写着那是一张最高权限人员的身份卡。

“卡的主人不是我杀的。这儿的鬼东西弄死了所有人,除了我。要是肯放我出去,我就把这个给你,你肯定会用到它的。”

地下室入口的门被破坏,但是出口的门却不一定,那么我确实需要一张身份卡让我出去......

Dipper稍作权衡,答应了那个人。

“好吧。我这就来,待在原地别动。”

等到靠近那扇视窗,Dipper才看清D级人员的脸上罩着一个白色陶瓷的喜剧面具。而他的皮肤与面具的连接处殷殷渗出黑色的液体,腐烂的皮肤在持续扩散。

“看到那里的操作面板了吗?拉下闸门,好伙计,放我出去。”

Dipper没有回话。他发现,实际上,那个面板上有两个闸门,一个标着“门”,另一个则标着“毒气”。

“好吧,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值得信任,但这面具我摘不下来。”那个人解释道,“我很需要帮助,再这样下去......等等,你这该死的在干什么!”

Dipper从面板前退开,看着棕色的烟在视窗另一侧的房间里扩散开来。

我差点就被他骗了......

“你为什么——”他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真该死,我没法呼吸了——不!”

咳嗽声开始变轻,随后安静了起来。Dipper认为他死了,但紧接着一只拳头砸在了他面前的玻璃上。

那个人又站了起来。脸上的面具嘴角向下扯,变成了一张哭脸。

“看起来你是不想活着离开了,是吗?”他以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打开门,那么毒气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Dipper的心脏狂跳着几乎要穿破胸腔。七层地狱,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我得到自由,你得到身份卡,这是个双赢的交易。等到我破坏这里,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小子!”

就这一次,慌乱下Dipper抿紧嘴唇,全当是为了Bill。

他知道BIll绝对不会在外界的威胁下出事,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像寻找腐食的秃鹫一样在脑海中盘旋......我必须找到他。

他拉下了门的开关。一阵汽音后,带着面具的人走了出来。他本以为他要径直离开,可那人却直直逼向了所在Dipper的角度。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Dipper立刻拿出手枪扣下扳机,一发子弹射进胸口,另一发射进腹部。那人稍微踉跄,又继续往前走,他闪过了第三发子弹。

“是时候换个新的宿主了。”他用一只腐烂的手伸向Dipper,却在离青年极近的地方被一撮钴蓝色的火焰灼伤。他发出一声闷哼,停下了脚步。

“有意思。”他甩了甩手,拉开与Dipper的距离,“啊......果然。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漂亮家伙,你在找他,对不对?”

Dipper快速地环顾四周,Bill并没有突然出现在这个空间里。

“是又怎样?”

对方发出一声嗤笑。

“卡给你。”他把身份卡丢在了Dipper脚下,“他不在这里。你得去中间的那座塔找他。”

“控制塔?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导演当然要亲眼观摩自己编排的闹剧。”

面具人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这话让Dipper感到心脏被人紧紧攥住,呼吸变得费力。

这不可能。他想要扼杀掉刚刚萌生的想法。那面具会骗人,我还不能妄下定论。

 

接下来的路程安静得可怕。Dipper手里攥着那张身份卡,打开了地下室通往控制塔的门。惨白的灯光刺进来,适应光线后他看到自己正位于塔的底部。

他记得有电梯可以通往上层。可在他找到电梯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先映入眼帘。

“Gideon?”

那研究员平日里高高梳起的夸张白发此时散落下来,他满脸都是血污和汗水,眼睛过度睁大,露出过多的眼白。

“Pines......”他咬牙切齿地念着Dipper的姓,下一步便朝他奔了过来。

他手上端着不知道从哪个安全人员身上拿来的步枪,过长的枪支和他矮胖的身材形成一个滑稽的对比,但Dipper此时完全不觉得好笑。他默默把手按在自己的枪上。

老天,这个人已经疯了。

“嘿,冷静下来。别开枪!”

“给我下地狱啊啊啊!”

Gideon的脸杂合着恐惧和愤怒扭曲成一团,Dipper以为他要开始扫射,但下一秒这个人就消失在Dipper的眼前。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躺在地上的步枪告诉他那失去理智的可怜虫已经人间蒸发。他心里一阵恐慌,以为又遇见了出逃的收容物,但四下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他抬头张望,却在控制室外的廊桥上看见了一抹金色。

他顿时感觉如释重负。

走下电梯,Dipper穿过控制室。那里已经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Dipper尽量闭起眼睛不看他们,但记忆中金色的狰狞笑容总是不受控制地和眼前的死亡与疯狂交叠在一起。

他忽然瞥见了总闸边瘫倒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那是Northwest先生。

A级人员不应该早就离开了吗?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先生?”

Dipper走过去试图唤醒他,却看到男人的眼睛空洞地睁着,瞳孔边缘变得模糊,喉咙上有一道深紫色的痕迹,周围布满细小的月牙形伤口。他明显已经断了气。男人的手因为Dipper的轻推从腿上滑落到地上,Dipper震惊地发现他的指甲里充斥着皮屑和血污。

老天......他掐死了他自己......

Dipper感到令他天旋地转的头痛和眩晕一并袭来,此前所有的暗示化成了一道极其糟糕的灵感击中了他。无论怎么逃避或拒绝,这已然成了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可笑至极。当他把理性抛诸身后,破天荒地在一个人的面前卸下伪装,只为妄想着能换来爱时,哪里想过这会是场致死的疯狂幻觉。

有什么能比谎言和背叛更糟,当你发现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顺应对方的诱惑而自欺欺人?

他仍记得将手指探进那蓝色火焰时刺骨的寒冷。当下同一种寒冷正渐渐蔓延上他的全身。

我很快就能见到Bill了,很快。他麻木地想。

 

Bill站在廊桥上,那是基金会设施里的制高点。他的金发像个天生的王冠,在这位俯瞰脚底混乱与荒诞的王的头上熠熠生辉。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用手杖点地,完成了一个优雅的转身;摘下礼帽,他深深鞠躬。

“很好、很好、很好。你终于来了,松树。”

回答他的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哦,松树。我想你发现了,是不是?”Bill流露出难过的表情,耸耸肩,“好吧,我的确弄出了场恶作剧。但你该相信我的,这都是为了能让我们在一起。”

“相信什么?你那从头到尾的漂亮谎言吗?”Dipper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漠。“天呐。你居然认为我口中的一切都是在说谎?”

“我拿什么信任你?就是你策划了这次收容失效。你只是在利用我。”他咬紧牙,“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

“从来没有!”Bill睁大了他金色的独眼,“松树,当我向你发誓时,那绝不会是谎言。”

“可你答应过我没有人会受伤!”

Bill狞笑了出来。

“你真以为我会在意那些无趣的肉袋吗?让我来告诉你,松树。你是我现在的全部,我只要你安然无恙。”

“你让他们都死掉了!这能有什么意义?”Dipper吼了出来。

“人类只会这么做!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松树。”Bill将视线投向下方,“你看到过的,毁灭即是复兴,无序即是根源。我是在帮助他们。”

“那我呢,Cipher?你为什么不也杀了我?”

“我说过了,因为你是特别的。你看,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我们该永远在一起的,对吗,松树?”

Bill向Dipper张开双臂,露出了一个表达期待与喜悦的笑容。

他听到心里有东西碎了。那个曾屡屡化开他心防、夺取他信任的微笑让Dipper的愤怒消失不见,无法描述的悲伤取而代之席卷了他。

Bill看见青年的眼眶里涌出泪水,他举起枪瞄准了自己。

“你还是在说些花言巧语。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意识到这都是在伤害我?”

子弹飞出去几米就停在了半空中,被钴蓝色的火焰吞噬殆尽。

“没用的,松树。”Bill摇摇头,“好吧,我得向你道歉。一开始我确实把你当做棋子,但很快我就为你改了主意;这场闹剧结束后我们就离开,我发誓不再制造混乱。真的,我在试图补偿——你该注意到,我保护了你。”

Dipper拿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是的,是的。他认错了,他也试图赎罪。Dipper脑海里一个声音如是说道。这变成了你的错,是你不该爱上他。

“我原谅你,”他说,“但我没法原谅我自己。”

Dipper再次举起了枪。

“看起来我再也奢求不到你的爱了。我真是个混蛋,是不是?”Bill扯出一个微笑,“开枪吧,孩子。你可以瞄准我那或许还能称之为心的地方。”

可Dipper将枪口调转,颤抖着将那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等等,停下!松树,你在做什么?松树!”

阖上眼睛却让泪水决堤,他的牙齿将嘴唇咬破还是嗫嚅出哭腔。

“再见,Bill。”

火焰猛地蹿上Dipper的双手。他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在同一秒内被子弹出膛的爆炸声所盖过。

Bill看到男孩向一侧倒去,翻过廊桥的栏杆,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坠落而下。

哦不。不、不、不——

他之前没有一次在全视之眼中成功预见到松树的未来,这有趣的未知性经过相处后发芽,成了他爱上那男孩的最初原因;但此时他却看到那抹斑斓的灵魂之火正变得摇曳不定。冷静从他的身体里仓皇逃离,他久违地在自己身上品尝到恐慌的味道。他感到同时被冰封和被焚烧,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他怎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脆弱到不堪一击。这自诩全知全能的恶魔却看不到身边最浅显的事情,一切他付出的爱在经历欺骗后都会变成刻印在他的松树身上的永恒的伤疤。

这就是你要的结局;是你渴求的混乱和无序。右眼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告诉他。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有人和他说过相似的话,那时的他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仅凭他从未考虑过最终被深渊吞噬的会不会是他本身。

恶魔跪倒在地上,钴蓝色的大火愈燃愈烈。

 

                                                            

 

项目编号:SCP-119

项目等级:K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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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完,大概还有一章,是HE。

 

嗯,有些桥段确实参考了神夏以及收容失效,避免误会说明一下。

 

这章出场的收容物都比较有意思。第一个是我自己瞎编出来的造物,因为在基金会资料库里找不到特别合适的,大概是米戈和夜魇的组合体;面具的话是SCP-035 - 占据面具;Gideon的凭空消失梗了一下SCP-431 - Gideon博士。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本家看看!!另外,前面出场的Mabel的梗是本家的SCP-327-美人鱼。

 

关于血腥场景,一部分是想解释一下这个过程中Dipper的san值已经不太好了,所以最后做出的举动会比较出格;另一部分绝对不是因为我喜欢(啧。

希望这些B级场景没有给你们带来困扰......(你x

至于为什么Dipper老是没发现玉米片就是始作俑者......就当他灵感鉴定没有过好了嗯对。

 

还是希望能喜欢这一章!顺便比姥姥真难虐x 虐小松树也好难受x (光速遁走。

再次感谢小红心还有小蓝手!感谢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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